画桥

【点梗/双花】千千阙歌

/*临行临别才顿感哀伤的漂亮 原来全是你令我的思忆漫长 大孙走后 乐乐的世界里他变成了那漫漫长路上的千千阙歌 漆黑天幕上的千千晚星 陪着他一路前行 但至于大孙到底死没死 两人最后到底是怎样的结局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至少在乐乐心中他一直没离开  @请叫我高冷学妹 来自小可爱的点梗~*/

      再次见到孙哲平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这个时候的张佳乐已经是经验丰富的百花市刑侦支队特殊案件侦查科科长，沿用从前的代号百花缭乱。而孙哲平，他曾经的科长，变成了通缉犯也已经两年过去了。见到孙哲平的时候，张佳乐才顿觉这两年竟然过得如此快，转瞬即逝；却又是如此漫长，仿佛他记忆中两年前的孙哲平已经模糊的不像话，对他的思念也漫长到可以跨过一个世纪。
      毕竟两年前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张佳乐还来不及消化，他便已然代替了孙哲平，且已是追捕孙哲平的分队队长。他明明记得，前一晚孙哲平还送了他一束火红的玫瑰，说自己不懂什么是浪漫只知道电视里说送玫瑰就对了，记得那晚孙哲平的温柔，也记得那一夜的云雨，可他不懂，为什么一夜过去，一个电话打来他便再也找不到孙哲平了。
      “大孙，好久不见了。”只有他们两个人，张佳乐与孙哲平在这深夜的天台相对而视。
      “好久不见，你......成熟了不少。”孙哲平的笑显然有些疲惫，“对不起，我......”
      “两年，我找了你两年。我不信你被通缉，我不信你杀了那么多人，我一直都信你是无辜的。可你不信我。”张佳乐觉得自己很委屈，也很愤怒，他把枪举起来并未上膛却直直对向孙哲平，“你竟然不信我。两年来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我不知道你在哪不知道你过得如何，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背负了这些。我有能力救你，可你没给我机会。”
      “我不是不信你乐乐，我只是......”孙哲平叹口气，朝他走了几步，眼神复杂。
      张佳乐不解地看着孙哲平，拿着枪的手意外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在害怕孙哲平说他真的犯了罪还是害怕这枪会走火伤了孙哲平。他想往后退，却发现枪管被孙哲平死死抓着半步动弹不得。
       “你不要说。大孙，如今看到你，知道你安好我就放心了。”张佳乐知道自己躲不掉逃不开，索性深吸一口气坚定了心去面对，“今日我放过你，下次再见，便不会再留情。”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我喜欢你罢了。”
      “既然喜欢，又何必放我走。今晚没有别人，你可愿意再陪我一晚？”
      “我又不是小姐，凭什么陪你？”张佳乐收了枪，笑了起来，带着挑衅看向孙哲平。
      “凭我也喜欢你。”孙哲平见他笑，便一把将他拉入怀中，对着他耳朵吹气，“乐乐，我若说，我不曾杀过人你可信？”
      “我信。”
      “可通缉是有证据的，现场留下了我的血迹和指纹。”
      “做刑警这么多年，我跟着你学如何冷静理智去判断一个案子去攻破一个罪犯的心。可唯独你，我不想用理智，只想凭感觉。”
      “为什么？”
      “理智太冷了，而你是暖的。”
      “两年不见，竟学的油嘴滑舌了。”孙哲平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子，“你信我便好。”
      这一晚两人没再谈论这个话题，他们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在这天台看着夜空，聊着这两年各自的生活。凌晨天色渐白，张佳乐由于连续忙碌了好多天，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孙哲平趁着人少把他抱回了公寓，为他换了睡衣盖好被子，一如两年前那个清晨。然后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个公寓。
      “张队！张队！张队你在听吗？”张佳乐是被手机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便听到里面的人异常急切地在呼喊他，他揉着太阳穴想缓解一下被突然吵醒的头痛声音含糊地应了一句“什么事”。
      “东城面粉厂有人发现了那伙毒贩的踪迹，目前来看像是去交易的。”
      “我马上就到。你先组织一队二队包围面粉厂，侦查岗继续盯着，没有大的动作都不要轻举妄动。”
      “是！”
      张佳乐脸也没洗，披上外套便直接出了门。孙哲平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几乎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已经很久没体会过完全放松洗过澡之后穿上宽松的睡衣睡觉的生活了。所以出门了他才发现今天不太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想着可能是孙哲平走之前给他换的，一瞬间回忆翻涌，他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去换了身衣服才出门开车赶向面粉厂。
      张佳乐赶到的时候，双方正在进行交易。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群人中有孙哲平。尽管乔装改扮了一番可张佳乐偏偏就认了出来，他咬咬牙，压下心中的情绪，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然后下了命令:“一队收圈，二队跟我去与韩队接洽，一队那边必要时可以击毙。”
      领了任务两队人不敢怠慢立刻分散离开，张佳乐举着枪一步步逼近交易中的人，握着枪的手从来没有那么用力过，手心清晰地感觉到枪坚硬的外壳刻出来的疼痛。
      “韩队，这什么情况？”
      “来了。”韩文清看了他一眼，示意张新杰跟他解释便继续盯梢。
      “我们这边跟进这个案子已经有两年多了，总部派进去的卧底一个月前突然失去了联系，如今是敌是友已经不知道了。”
      “卧底？”
      “对，看到那个叼着烟带黑帽子站在一边的人了吗？就是他，代号狂剑士。”
      张佳乐看着张新杰指的人，狠狠握着枪的手松了下来，松了口气般冲张新杰笑了一下:“他不会叛变的，把他交给我吧。”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你还记得，两年前轰动整个警部的连环杀人案吗？手段残忍，但现场并不算干净像是激情杀人。”
      “记得，怎么？那案子我记得是你们负责的，但是很奇怪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孙队成了主犯。还是在逃主犯。”
      “是啊，自那之后我就一直在追查这个案子，但是除了大孙的DNA以及指纹，再找不到任何线索了。可以说，抛开这些看上去明显的线索，这就是个悬案。”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这个案子我至今没见过现场，不只是我，除了大孙和局长，没人见过。就连想再去调查现场的法医，都请求被驳回。”
      “你这么说确实，我不负责这个案子没关注过，不过想来那个时候发现这一串案子的人也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么多现场，竟然局里部里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
      “所以，与这个卧底时间对上，大孙是通过通缉犯的身份，潜入了这个组织，这个作为买家的组织，乔装改扮换了代号，这是最高机密，我们谁都不知道。”
      “你说这个人，是孙哲平？”听到这里韩文清转过了头，指指那个目标问他。
      “对。我从警校毕业就在他手下了，对他的了解非一般人可比，而且他当年可是连环杀人犯，按理说，我该避嫌的。”
      “是啊，你这么说确实很奇怪，但是就算是孙哲平，他也不是有百分百的可能不叛变啊。”张新杰摸着下巴接过了话。
      “我信他。如果他叛变，我会第一个杀了他。”
      未等韩张二人做出反应，张佳乐派出去的一队有了回应，交易中止，看上去是暴露了。
      “不要犹豫，直接开枪！”张佳乐对着对讲机吼完，子弹上膛几个跟头从他们盯梢的楼阁翻了下去，他没有管其他人，直接追向了孙哲平的方向。
      又一次，天台，只有他们两人相对而站。
      “大孙，你是卧底？”
      “你不都知道了吗？”
      “为什么会突然失联？联络出了什么问题是吗？”
      “没有，是我自己毁掉了联络点。”
      “为什么？”
      “乐乐，接受吧，接受你心中的那个答案。”
      “我不接受！是你告诉我，作为一名刑警的信仰，是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疾恶如仇，是你说，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都是假的吗！孙哲平，你让我如何接受？”张佳乐情绪有些崩溃，握着枪的手随着他的话语一下下戳着孙哲平的心脏处。
      “卧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不想死，仅此而已。”孙哲平冷哼一声，握住他的枪管抵在自己胸口，“都是黑暗，不如黑的安心一点，乐乐，你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可我就是不相信！谁都可以叛变，只有你，局长信你，你信正义，所以你们才达成了这样的共识不是吗？你怎么会半路离开呢......这不是你，不是你......”
      “张佳乐你清醒一点！你说的下一次见面你绝不会再留情，你现在又在干什么？你是警察！是一名刑警！你抓住我了知道吗？我已经叛变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不要再说了！”张佳乐被他说的心里乱成一团，握着抢的手下意识扣下了扳机，然后眼前的一切都被放慢，整个世界被消了音一般，他的耳边只剩下开枪后引起的耳鸣以及孙哲平倒下的巨大撞击声。
      “大孙！你......”张佳乐看上去很不知所措，他抱着倒地的孙哲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当警察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
      “这个，拿好。”孙哲平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突然就笑了，塞了什么东西在他手里说，“这一次，是我负了你，如果我命大没被你打死，那我一定不再失约。”
      很快救护车停到了楼下，张佳乐放开了孙哲平任由他被医护人员带走，他一个人站在天台看着手心里那个小小的u盘。
      三天后此案告破，孙哲平以烈士的身份葬入了墓园。
      “说起来，你怎么那么确定他没有叛变的？”张新杰推了推眼镜，有些不解地问张佳乐。
      “因为，他是孙哲平。”  
      张佳乐没有说，其实他也一直不确定，直到开枪的那一瞬。因为那一枪不是他开的。他太清楚自己了，就算孙哲平罪大恶极他也绝对开不出那一枪，他很清晰地感觉到指尖的压力，那是孙哲平压着他的手按下的扳机。为的就是用自己的死让他卧底的组织彻底相信他的叛变，好让张佳乐后续的审问更容易一些。
      “那个傻瓜，毁掉通信点其实就足够让他们相信了，又何必非得拼命，就只为求一个万无一失......”
      “你啊，从来都没有负过‘警察’这两个字，可你欠我欠大发了知不知道？等下次我再遇见你，绝对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