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初雪
/*发现一篇存货 大概是立冬写的？应该是听了个什么歌突然有的想法叭 应该不算虐叭。。。说个题外话 真的我也没想到拍了个片子医生说我骨折了Σ(ﾟ∀ﾟﾉ)ﾉ*/
初雪
冬至之后，气温在一点点降低，哪怕只是呆着都会觉得手脚冰冷，哪怕穿得再多都感觉无法抵御寒风的入侵。杨九郎站在玄武湖边，看着冬日已至却不显肃杀的公园，许久没有动。
“到底还是没有北京舒服，这地方一到冬天阴冷阴冷的连暖气都没有。”张云雷说这话的时候，皱着眉在他身边搓着自己的双手，满脸都写满了不开心，“手每天都是冰凉冰凉的，搞得我都要怀疑我身体特别虚了。”
“行了，也就半个月，您就别抱怨了。”杨九郎笑着把他手拉到自己面前，包裹进了自己掌心安抚。
暮色渐晚，冬日的南京很少见到太阳，早早亮起来的街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这样也挺好，比北京的寒风温柔多了。”杨九郎把张云雷的手塞到自己口袋里，抬头看着夕阳笑了起来，“张老师，你说这样牵着你一直走下去，会不会就是一辈子？”
“不走一辈子，你还憋着换搭档不成？”
那天整个天空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南京迎来了第一场雪，夹着雨丝带着生涩，匆匆忙忙落了下来，站在德基广场早早架起的圣诞树下，杨九郎对着张云雷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我这一生，都只给你一个人量活；我这一生，都只给你一个人做搭档。张老师，你愿意把手交给我吗？”
张云雷笑了。杨九郎记得，张云雷笑了。红红的鼻尖眼眶，冰冷的脸蛋，被雪打湿了的发梢，他什么都记得，他更记得张云雷是笑了，然后说，“好。”
杨九郎坐在玄武湖边的咖啡馆里，看着窗外默默发呆。店内大多是小姑娘，有些在议论煮咖啡的小哥哥多好看，有些在谈论自家爱豆又做了什么，只有他看起来格格不入，一个人面前放着一杯冷掉的咖啡，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呢？
店内多少有点的温暖熏得玻璃染上了薄薄的雾气，窗外的玄武湖已经模糊在了视线里，倒是缓缓亮起的路灯在玻璃上粘着的彩灯之后，变得越发清晰。他记得，张云雷很喜欢这样暖黄色的灯光，在寒冷的空气绽放，显得格外温暖。
寒风轻轻扣动窗户，昏暗的天空让杨九郎有那么一种预感，要下雪了。那年南京那场初雪，他还记得那么清晰，清晰的仿佛一转头张云雷就在他身边嫌弃地冲他翻一个白眼。
我要去找他。
心里这么想着，站起身拿起咖啡杯一仰头灌了下去，冰冷的咖啡呛得他一阵咳嗽，他却只是胡乱抹了抹嘴角，抓起围巾就跑了出去。
我要去找他，在初雪落下之前。
新街口的地铁站依旧错综复杂，人群依旧川流不息，他在下面转了好几个来回终于找对了方向，几乎是狂奔着上了地面。雪落的不急不缓，在喧闹的人群中格外安静，它就那样若无其事地跳着自己的舞，没有在乎杨九郎的执念没有在乎任何人是否开心。
杨九郎趴在花坛边，喘着粗气抬头看着缓缓落下的雪。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迅速化成了水滑下，眼睛的酸涩心中的堵闷让他有些想哭。这样温柔地寒冷，这样缠绵细密的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承认，他也不喜欢南京的冬天。
“你好好的，听到没？”
八月，天气热到哪怕走两步都会有一身汗的季节，却偏生让杨九郎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凉。就像南京的冬天突然到来，猝不及防却又像蓄谋已久，缠绵而温柔，卷着冰冷的钢刀直直刺进心脏。他的角儿，他才刚许下誓言说要走完一生的搭档，他的张老师，匆匆忙忙对他笑了一下，嘱托了这么一句，就没再看过他一眼。那一天医院惨白的墙壁灯光，纷杂晃动的白色身影，在他眼前通通化成了那场初雪中纷纷落下的雪花。他整个人都像是跌坐在冰冷潮湿的石板路上，寒冷一点点渗透，让他喘不过气。
如果，我不跟你许这个愿，是不是你就不会走了？
人家都说flag不能乱立，那我收回好不好？
算我求你，你回来好不好？
张老师，你从来都是那样，遇到再悲伤的事都能笑出来，你连最后的时候，隔着氧气罩隔着生死一线的距离，都还要冲我笑。你放过我吧好不好？你回来吧好不好？你看，今年的第一场雪，我还在原地等你，你那么聪明一定不会迷路。
雪越下越大，与之前不同，实实在在的雪花飘落，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很快街上就积起了一片片白色。杨九郎靠着花坛坐在地上，看着天空，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突然笑了。
“你知道包子吗？孙老师的徒弟。他之前问过我一个问题，他问我恨那个人吗？恨吗？我一直都不知道。直到今天看到这场雪，直到今天再次想起你，我才知道，我不恨。恨他干嘛呢？没必要了，你都走了，你说要我好好的，你到最后都在对我笑，那我干嘛恨他？我心里，压根就没他。他不值得。”杨九郎尽力在忍着自己的眼泪，轻声对着天空念叨，不知道因为冷还是因为压着情绪嘴唇一直在发抖。
“包子说，你如果还在，他可以给你伴奏，他甚至可以给你写歌，他可以做得更好。”杨九郎终究没忍住转身趴在了花坛上，“角儿，今年开春成立了八队，我求着师父把八队队长留给了你，你如愿了，我给八队申请了常驻三庆园，你不用再跑到这个鬼地方挨冻了……”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这种想为了谁做些什么的心情，原来就是爱。对不起，我知道的太晚。对不起，去年的初雪没能对你说出来。对不起……”
我真的是想和你永远一直在一起的，不只是搭档，不只是给你量活，张老师，你还能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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